logo

其实并不是规范的爱情

Chapter 6 - 其实佛祖面前也可以撒谎

Chapter 6: 其实佛祖面前也可以撒谎

海鸥盘旋着,呼朋唤友。白杨伸了伸懒腰,经过一夜的安稳,旅途的劳累一扫而空。 环顾四周,双人床,淋浴间,床头柜,简直是一间完美的卧室。 “我不是在船上吗?” 她爬起来张望,透过玻璃看着蔚蓝的大海,天快亮了。 “Nohm在哪里?”她光着脚丫爬上二楼,透过驾驶室的玻璃看到那个少年还躺在原地,顿时安心了不少。 Nohm回过头对她挥手,示意她看看周围。这才发现,原来船已经停在港口了。不过与昨晚的港口不同,这里只零星停靠了几艘小船,左右两边都没有看到任何人或者房屋。 她钻出来走过外围过道,在他身边坐下:“这是哪里?” “我之前拍戏的时候到这边来过,这里没什么游客,连本地人都很少有人知道。这座岛上有一个寺庙,周围风景很好,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没有经过太多商业化的东西。” 白杨笑着点点头:“很喜欢!” Nohm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痒痒的,此刻他收起了所有的捉弄:“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吃过早餐我们上岛去。” “好!遵命船长!” 白杨换了一身更为宽松休闲的裙子,上衣是一件白色的短袖,下面是橘黄色的大摆沙滩裙,更适合爬山走动。 如她所愿,Nohm洗完澡出来之后,也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设计款式和昨天那件稍微不同,下身穿了一条粉色的沙滩裤。 他摇了摇喷雾,到她身边给她喷药。 “这是什么?防晒吗?我已经擦过了。”白杨看着他弯下腰把液体喷在自己的腿上,凉凉的。 “这是驱虫液。”Nohm起身也往自己胳膊上喷了一些:“这边蚊虫多。” 上山之路蜿蜒曲折,但也有些许曲径通幽的趣味。远处有不知名的动物啼叫,进出有蚂蚁昆虫在台阶上散步,环顾四周只有绿色,上到一个平台还能从树杈之间看到远处的炊烟。偶尔与行人碰面,Nohm都会恭敬地双手合十问好。 晃晃悠悠走了一个小时,路上二人偶尔斗嘴,偶尔互相搀扶,终于见到了寺庙大门。 寺庙全为纯木搭建雕刻,跟国内的寺庙相比花纹涂饰更多,屋檐角也做得更尖更长;但与白杨在网上看到的泰国寺庙相比就太朴素了。想象中泰国的寺庙应该是像皇宫一样的,现在这个比起来更像是隐居的偏殿。 佛教起源于印度,而后在不同时期流入中国,泰国,随后影响力不断扩大。 “这让我感觉我们两个民族是有共通性的。”Nohm说道,随即扶着她的手迈过高高的门槛,领她入门:“你信佛吗?” “信,但没有你们那么信。我们信佛更追求随心,不要求形式。这是因为我们的本土教派是道教,道法自然,所以没有那么多要求和条条框框。”白杨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腕。 “那你们进寺庙一般做些什么?” “烧香,拜佛,许愿,走人。” “不做功德吗?” “什么算做功德?” “布施,放生。”他解释道。 “无意冒犯,但是我觉得放生这个东西就像循环一样。你从商贩那里买动物,放生之后,商贩又去把他们抓回来,再卖给其他人。如果不存在这个规定,动物们也就不必辗转了。”白杨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着,一边观察他的情绪怕他会生气。 “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观点。”他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 “你生气吗?我说的话有违你们的信仰。” 他摇摇头,随即说道:“那我们今天就不放生了。” Nohm带她到大师面前,他们双手合十,夹着香,跪在蒲团上,对着佛祖。 白杨不懂他们在念叨什么,只觉得Nohm很认真,自己也应该认真的跪拜就好了。听着诵经的声音,白杨回想起了国内的寺庙,他们念的经都是一样的,舒心凝神,非常治愈。她偷看了Nohm一眼,发现他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这是她见过最虔诚,最完美的的信徒。 白杨重新闭上眼睛,放空大脑,任由诵经声带领她进入安静的绿地。 诵经声停止,耳边传来Nohm的声音,他和僧人一问一答,几个回合之后开始拜谢对方。白杨见状也学着作揖,抬头时僧人用手绕着她的头转了几圈,念叨了几句。听到僧人的话之后,Nohm笑了。 看来是好事。白杨看着他笑也微微笑着。 她在佛前许了三个愿望: 第一是家人身体健康,阖家欢乐。 第二是自己身体健康,事业顺利。 第三是身边人所求之事皆顺遂。 白杨跟着Nohm,看着他把圣水倒在树下。 “他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Nohm笑着回答:“没什么,就是关于我的事业生活的。” “那他刚刚手在我头边环绕说了我什么吗?” “嗯,说了。”Nohm想了一下说道:“他说如果你不那么嘴硬倔脾气的话,以后的生活会非常幸福。” “我不信。”白杨看着他慢慢地把水全部倒完,灌溉万物,确实是一种功德。植物需要水,只有上天能给予,断定植物死活。但人类可以凭借善心,养育万千生灵。这本就是一件功德。 “你看,现在又开始嘴硬倔脾气了吧。” 僧人说:你们二人会有一个劫数,如果能渡过将会一辈子幸福厮守;不能的话则是余生不复相见。渡劫的关键在于诚实和坚持,二者取其一即可。不过你们做了功德,下辈子也会遇见。如果这辈子无法渡劫,下辈子也会继续的,这是你们的宿命。 白杨不知道她宿命里有他,就像她不知道在泰国,有情人才会一起做功课,祈求生生世世相遇相知相守。 她不知道。但她在这一世,她有这个念头。 回程之路,二人心里有些空落落的,Nohm不想走,因为下山就意味着分别,休息了两天,他必须回去工作了。 白杨也不想走,因为她单纯的喜欢山林里的幽凉,寺庙的寂静,还有少年虔诚的模样。 “明天我要回去工作了,今晚我送你回酒店好吗?”Nohm递给她一瓶冰汽水。 “好。”这次她不再抗拒。 坐在二楼的吧台前,躲着火辣辣的太阳,随着游艇在大海中穿梭,起伏之间,好像一场梦。 “好久没看到大海了。”白杨说。 “喜欢的话以后常来。” 白杨歪头看着他笑着:“好。” “我看楼下有一把吉他,是你的吗?”白杨这句话多少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了,她早就看过他弹吉他的视频。 “对啊,想听吗?” “当然,如果可以听的话,那就更像偶像剧了。”她总爱幻想。 “好,等我。”说罢,他立马起身下楼。白杨从冰箱里拿出水果和香槟摆在旁边的桌子上,等他上来。 “你还挺会享受。”他看着白杨摆的营养均衡的,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哪有哪有,这是对你的尊重。美酒配美人,这是中国的传统。”她摆摆手说道。 “想听什么?”他调着弦问。 “随便一些什么英文歌吧。” 他想到了一首好歌,于是带着热情的笑开始弹唱: “Well, you done, done me in, you bet I felt it I tried to be chill, but you're so hot that I melted I fell right through the cracks Now I'm trying to get back Before the cool done run out, I'll be givin' it my bestest And nothing's gonna stop me but divine intervention I reckon it's again my turn To win some or learn some ……” 他清澈的嗓音唱的这首歌更显真诚,常言道:烈女怕缠郎,年上怕直球。 没有人可以拒绝帅哥的直球弹唱吧。 如果把她的心比作大海,那么在德国一年,海面上风平浪静,她努力在海中建立一座名为事业与未来的自己的高塔。如今高塔的的地基已经打好,砖瓦缝隙中慢慢长出了藤蔓,开出了花。 她的爱意让这片海浪无风而起波澜。她毫不避讳他的目光,慷慨的和她分享笑容。 “我已经爱上你了,那你呢?”白杨内心把这句话问了无数遍,温柔地审视着她随意亲吻过的嘴唇,如今一看更美了。 Nohm的手指欢快的挑拨着琴弦,看着她痴痴的脸,脑海中不断翻涌着在德国自己注视过她的一幕幕。 “我去德国是为了逃避的。逃避在泰国的黑稿满天飞,公司不作为,分手被拉踩,音乐遇到瓶颈......到柏林的第一天,一出地铁站就遇见了大暴雨,我本以为会事事不顺。那天我撑着伞站在楼下等我的儿时玩伴给我送钥匙,他也撑着伞,就在你身后。但你肯定没发现,因为你没有带伞,只得狂奔。 你好像把我当做了目标,低着头向我跑来,钻到我的伞下,都没有抬头看我,只自顾自的掸去身上的雨水,大笑着说:‘这个雨真的下的好大’。 你笑的那样爽朗,仿佛这场暴雨是一场狂欢,那些如同子弹一样击打在我伞上的雨点,到你身上反而在跳舞。 从前我讨厌暴雨,后来我发现,暴雨也可以很可爱。” 他的歌声在替他讲故事。 她的身体慢慢靠近,试探的轻轻地,吻了他正在诉说爱意的嘴,停留几秒之后又轻轻的分别。 Nohm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你喝酒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嘴唇微张。他要延续这份美妙,而她也在热情的回应。他们的心跳声仿佛鼓点一样急促。 要继续下去,还是点到为止。 二人极力抑制着自己欲望。 “这一次我想要慢慢珍惜,想要来日方长。”Nohm这样想着,停止了动作,又用鼻子蹭蹭她的脸,扫的她痒痒的。 白杨亲了一下他的小鼻子:“为什么问我有没有喝酒?” “因为我希望你是清醒的状态。”他的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脸蛋。 白杨又问:“为什么停下了?” Nohm笑了,想了想说道:“嗯~因为你还没有同意啊。” 白杨楞了一下,回想起自己还没上船时说的话,此时正在夸夸打脸。 “那你要同意吗?”他逗她。 白杨把脸扭到一边:“才不要。” “看看看,又嘴硬了。” …… 船靠岸之时已经快入夜了,此时的夕阳比昨天的更美。 司机依然在昨天的地方等候。 “待会去哪?”白杨发问道,仿佛所有事情都必须有个计划。 “带你去吃饭,非常正宗的有名的泰国菜。”Nohm把她的行李箱装到车上,再非常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
Word count: 3979
6 /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