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其实是追妻火葬场
车停稳之后白杨伸手去拿手机,准备下车。
Nohm抓住她的手腕问道:“我明天下班了到这里来接你好不好?”
“没必要,你还是先解决好自己的事情吧。”白杨甩开他的手,到后备箱拿自己的行李。
司机帮她把行李箱提到路边:“好好休息。”
白杨双手合十给他道谢。
直到进入酒店大门,Nohm也没下车。
在cp捆绑期间,最好不要让人拍到花边新闻。
回到剧组旁边的公寓里已经快十二点了,Nohm趴在床上转着自己的手机,又百无聊赖地用手机拍打着自己的嘴唇,不知道思维又飘到哪片海域去了。
手机是还回来了,心又被拿走了。
第二天一早,白杨买了机票回国,在飞机上她把这一个月的ins聊天记录浏览了一遍,又翻看着自己的相册,发现只是多了几张证件照片,还是自己的拍的。
及时止损是成年人的爱情法宝。
趁着一切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应该是趁着还没开始,早早结束也好。
只是亲了一下算不得什么开始。
她闭上眼睛,眼泪不自觉地滑落下来。
从此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导演一遍遍喊着:“卡!卡!卡!”
“Nohm,Nohm,现在是男女主久别重逢,要开心知道吗?开心!”
“导演要不现在先拍分离吧,反正也是在机场。”导演助理提议道:“Nohm情绪太低落了,这场戏拍一百次都拍不好。”
改了妆造之后继续拍摄。
“他这哭的怎么比女演员还伤心?”导演觉得稍微有点不妥。
“你就说演的好不好吧。”助理帮腔道。
“我看不像演的。”
让Nohm更伤心的事情是白杨电话不接,ins不回,让司机去酒店问人发现客人已经办理退房手续走人了。
更可气的是打开钱包,竟然发现多出来了五百欧元!
她到底为什么要塞钱给我!到底是想支付什么!
她在暴雨中飞奔而来,雨水遮掩了她的声音。现在她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僧人说:诚实和坚持。没有坦诚相待是因为不愿让她卷入太多纷争,被媒体扰乱视线。可是坚持,我该向哪个方向表达我的坚持呢?
拍摄了几天的绝望,生气,吵架戏份后,导演找到Nohm,一桌烤肉,一壶酒,一段长辈对晚辈的忠告:
“我年轻时也曾游历四方,试图在生活中提炼出好的作品,后来才明白情节不重要,情感才是作品的灵魂。演员也好,导演也罢,都是情感的仆从。Nohm,作为仆从的你的个人情感会在某些地方让作品更出彩,也会在某些地方抹杀掉情节。我不想看到你以不完整的状态呈现作品。我给你一天时间,我们可以先拍其他的戏。一天之后你可以还我一个完整的演员Nohm吗?”
Nohm双手合十,诚恳地表示歉意。
回去的路上Nohm带着回忆和微笑翻看着以前的聊天记录,一直到最开始的几条他突然想到自己收到过白杨发来的地址,一个是在德国的,另一个是中国的地址。
他立刻正襟危坐,打开短信对话框,果然有!
他的方向出现了。
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调转方向去往机场:中国,我来了!
跨国黑夜,跨国时区,披星戴月,辗转迂回之间,经过三个小时的飞机,两个小时的计程车,他终于来到了白杨家门口。
Nohm以前和朋友来过中国,那时的他还没那么出名,在中国纯属小透明。现在已经有部分人看过他的作品了,最近几年参加音乐会,粉丝见面会也有小一千人参加。
可惜,也庆幸,白杨不认识他。
他站在白杨家门口,借着灯光却不敢敲门。退后一步,看着这条刚被雨水浸湿的古街,绿萝爬满了屋檐,篱笆分隔开街道和住宅,依稀能透过低矮的灌木看到里面花园盛开的鲜花,在地灯旁摇曳起舞,娇态可人。
白杨住的地方真好看,Nohm已经能想象到晨曦微光之中,她穿着白色的裙子,赤着脚踩过铺在草坪上的石板,裙摆拂过鲜花的额头,为他开门的样子。
他会为我的到来而欢喜吗?
还是继续怪我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呢?
他看了看自己的腕表:现在是凌晨三点,应该都睡了。
于是他蹲坐在门边,抱着自己的小书包,像他之前看到的石狮子一样守卫着门口。
夜风有些凉,但他心怀热情,只觉得燥热难耐,索性戴上耳机,闭着眼睛听歌。
一小时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诶,你怎么在我家门口蹲着?是来住店的吗?”
Nohm从半梦半醒之间惊醒,一下站起来差点因为低血糖晕倒,一股麻劲从脚上传来,还好有人扶着,不然马上摔个狗吃屎。
“hi。”Nohm恨不得手脚并用,他连忙取下耳机又拿出手机,打开翻译器用英语说道:“您好,我来找白杨。”
那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老外?”
Nohm不明白,沉默了片刻之后费力地挤出了一句:“泥嚎~”
“嗯,老外。”他掏出钥匙开门。
Nohm跟在他身后进门,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辛:腿还是好麻啊。
他指了一下花园里的木椅,示意让Nohm坐一下,自己上楼开始咚咚敲门。
“老妹!门口有老外找你!你怎么把洋鬼子引到国内了!”
Nohm被这声音吓得立马规规矩矩地坐直。
“开门!睡死了吗你!”
咚咚咚:“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白杨眼睛还是闭着的:“干嘛~”
Nohm立刻原地起立,向二楼张望。
“你看看楼下是谁。”他把白杨提溜到走廊,白杨身子一整个瘫软的趴着扶手:“干嘛嘛!”
此刻像一只抓狂的小猫。
灯被哥哥开亮了,她也醒了。
花园里什么时候站着一只有着狗狗眼的精灵呢?
“啊?”白杨揉了揉眼睛,Nohm看着她慵懒的样子突然释怀的笑了,试探着向她招手。
“啊!”她尖叫着跑下楼梯,飞奔向他。
他也走了几步,在她下楼的那一秒把她接住了,牢牢地抱在怀里。白杨就像一个树袋熊挂在自己的专属树杈上。
少女的睡意闻起来像牛奶味,身子软软的,好像一块牛奶布丁贴到了自己身上。
屋檐掉落的水珠没能浇灭少年的赤忱,也没能洗刷掉他身上独属于泰国的晚风的温暖味道。
Nohm轻轻拍着她的背,又笑着蹭蹭她的头。
白杨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问他:“你怎么来了?”语气中还带着含糊不清的睡意。
Nohm原本准备好的答案是:因为你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也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此刻憋了半天,只有略带委屈得一句:“想你了。”
白杨把头抬起来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像看着一只犯错的小狗。
“有多想我?”
“想到无法工作,想到导演让我走人。”
“什么?”
“导演给我放了一天假。”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白杨又贴贴上去,让他抱着。
“我说够了吧?”她哥哥站在阳台上端着一杯水说道,白杨全当听不见。
Nohm轻声问道:“是不是让我不要抱你了?”
“不是,不管他。”
“好。”他轻轻地拍着白杨的身子,像哄小孩似的在花园里慢悠悠地走,他们俩还是第一次挨的这么近。
白杨睡意又袭来了:“抱我上楼吧,我好困。”
“好。”他上了几步台阶开始微微有些喘气,急促的呼吸声让白杨瞬间清醒了,她装作淡定地说:“没想到看着挺大只的,抱一会都累了。”
“没想到看着挺小只的,还这么有分量。”他又变成了那个傲娇的小屁孩。
“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在我心里非常有分量。”
“哼!”
清醒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油嘴滑舌的男人不能要,无法解决问题的男人也不能要。
可是人生就是时常糊涂,让女生糊涂更简单。
书上说:命运所有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此时如同偶像剧般的甜蜜情节,今后怕是要撞得头破血流才能抵清。
但她现在已经深陷其中,无法分辨了。
房间里黑漆漆的,Nohm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依然保持着弯腰的状态,因为她的手还在挽着他的脖子。
“你不上床睡觉吗?”
“我坐了飞机,身上脏。”
白杨没有任何思考,把他拉的更近了,小脸蛋贴着他的脸继续蹭着:“好了现在我也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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